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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二公子,我家小姐這是怎麽了?”華春在蘭軒閣院外著急的徘徊,遠遠看見許慎寧心裏緊張起來,腳步飛快前去迎。

“沒什麽事,就是太累睡著了。你去燒些熱水給四妹妹洗漱。”許慎寧壓低聲音。

華春看了一眼酣睡的許元熵,這顆心才徹底定下來。

華春嘴裏喃喃著沒事就好,對上許慎寧的眼睛時才想起來要道謝,“真是多虧二公子,我這就去燒水。”

許慎寧還沒進蘭軒閣,他背上的許元熵悠悠醒來,“……二哥哥,放我下來吧。”

許慎寧:“我背你進去。”

“不了,母親說過誰都不許進出蘭軒閣,我得在裏邊待半個月。”許元熵很平靜,小瞇一會兒她已經把情緒整理好,不過受些誤會委屈……反正這個母親她也不在意。

不在意的……不要去在意。

背著許元熵的許慎寧沒能看見這個妹妹此刻是何神情,眸中的落寞被睫毛打下來的陰影隱藏。

一時間,沈默加入二人之間。

“…你快去換身衣裳,這些天就好好休息。”許慎寧把人放下來,語氣有幾分生硬,但面上的關心卻不假。

許元熵分明看見許慎寧的神情不對,知曉他要說的不是這個。

“二哥哥不必擔心我。”許元熵笑笑道。

許慎寧見她一張笑臉,嘴角也跟著翹起來,“你好好歇著,別想太多,二哥過幾日再來找你。”

許元熵想著或許是客套話吧,不過心裏還是期盼著二哥哥能早點來,他恐怕是這府上唯一在意自己的人,是親人。

哪怕許慎寧的身影早已經消失在許元熵的視線裏,她還是不舍得收回目光,心裏留戀方才的溫暖關懷。

這不算貪心吧,她如此想了想,轉身回去。

“華春,我回來了!”許元熵一進蘭軒閣就叫喊起來,看上去精神抖擻。

“小姐,你快快喝點熱水,吃食我已經備好了,還有你穿的舒服的那身我也給你掛到屏風上去了。”華春忙裏忙外腳不沾地,看向許元熵的眼睛亮晶晶的。

“華~春~”許元熵像只小貓黏在華春身邊,故意掐著嗓子說話。

華春唉喲一聲,彈了一下許元熵的額頭,“快,去。”

“知道了知道了,我這就去。”許元熵摸摸額頭,嘻嘻笑起來,能看見華春的感覺真好。

飽餐一頓之後,許元熵坐在院子的臺階上,身上還是那身被華春說過的衣裳。

“小姐,你現在怎麽說也是相府千金,平日在屋子裏穿穿也就算了,怎麽還到外邊來了。”華春說著還朝院門口看一眼,深怕有人路過。

“華春,這裏誰會來?這府上除了二哥哥誰在乎我?”許元熵拉著華春的手,讓她坐在自己旁邊。

“華春,我讓你打聽的事情如何了。”

“賬房擺著臉不理我,給的錢還不沒有四兩,在懷安都沒這麽少。”華春一臉鄙夷,三姑娘還說什麽缺東西就報到賬房去。

那邊又不給錢解決,報過去給他們笑話?華春越想越氣,“小姐,明明是他們要你回來,現在又對你不理不睬,那還叫你回來做什麽?還不如待在老夫人身邊,無論是日常起居還是日後婚配,哪一樣老夫人會苦了你。”

許元熵給華春遞了手帕,她眼角的點點淚光看著怪讓人心疼的,“華春,我也想不明白讓我回來做什麽。不過來了這,祖母可以少操很多心,多很多時間修理後院的花圃。”

“祖母總不能一直把心思放在我身上。”許元熵笑起來,語氣平平淡淡。

“元熵,你怎麽坐在這了。”許容德不知何時進到院子,身旁跟著一個書侍手裏還抱著一疊疊厚重的書本。

“爹爹,你怎麽來了。”許元熵瞬間慌亂不已,蹭的一下站起來。

“你怎麽這副樣子。”許容德大概了解今早發生的事情,這件事確實不能怪在許元熵頭上。此刻瞧見許元熵還不如一個丫鬟的樣子,這面上就掛不住臉。

許容德的面色很是難看,他的八字胡隱隱在顫動。

“我,我習慣這樣。”許元熵實話實說,顯然許容德並不相信,“胡說!”

“母親不可能讓你過成這樣。”

許容德的反應是許元熵沒有料想到的,許元熵哽住,張著口說不出話。

華春看不下去了,“相爺,我家小姐說的不假,您老說的也不錯。老夫人對小姐那是極好的,但是懷安那些人相爺不認識嗎?老夫人在老家沒多大威嚴,能讓小姐平安長大已經不容易了。”

“讓我家小姐來京城是相爺你們要求的,懷安到京城山高路遠,老夫人盡她所能給的盤纏只夠路費,何來置辦衣物的錢?”

“那賬房你沒去。”許容德沈著臉,周身散發著森冷無情之意,怒火的光在他眼眸裏跳動。

“奴婢去了,可他們就給了三兩一貫錢。”華春跪在地上,承擔後果她不怕,就是看不慣他們欺負人。

許容德沈默了,咬著後槽牙,那臉色比起剛剛更難看幾分。

“爹爹,華春在祖母身邊待慣了,說話直接,還請爹爹不要放在心上。”許元熵跟著也跪下來,祖母的脾氣可比今早遇見的吳二姐還爆炸,這樣的性子喜歡插花也是奇了怪了。

許容德轉過身去深呼吸,緩緩心裏的火才轉過來,“你們都起來吧。”

“你這丫頭在外可千萬要收著性子,至於那月例,你拿著這個去同賬房取錢他們不會再刁難你。”許容德將自己腰間祥雲鏤空的翡翠取下來,讓華春拿著。

華春看了看許容德,見他一臉平和,才起身接過,“多謝相爺。”然後彎了身子行禮。

“還有你,去買幾身衣裙,暫時別同你母親碰面。”許容德望著許元熵,該說不說,四個孩子裏虧欠最多的便是她。

“元熵,日後你可到西院書房裏去看看書,那人少,你性子靜或許會喜歡。”許容德的目光越發慈愛。

“好了,今日那麽多事情要早些休息。”說罷,許容德負手離開。

“爹爹,今日女兒安安分分不曾做不軌之事。”許元熵見許容德要走,連忙出聲叫住他。

許容德腳下一頓,“你初來乍到,還是少出門為好。”

許元熵望著許容德的背影,他沒有回頭,沒有像二哥哥一樣告訴她錯的人不是她。

“華春,我想吃饅頭了。”

華春見不得許元熵受委屈,又無可奈何,“小姐,我給你拿。”

許元熵苦笑起來,明明有前世那些失望在了,怎麽還是對他們不死心,不僅是爹爹還有姐姐,甚至母親。

許元熵不喜歡這樣的自己,幹凈利落的轉身才能沒那麽痛苦才對。

可是轉身好難,腳下好像被許多繩索捆綁……若是記得全部,是不是可以不被束縛。

“小姐,你慢點吃。”華春看得出來許元熵傷心了,她心情不好就愛抱著饅頭啃。

“華春,明日取了錢我們溜出去。”許元熵嘴裏的饅頭都沒咽下去,忽然說道。

“小姐你現在不是禁足不能出去嗎。”華春這一刻看不透許元熵眼裏的情緒,她的眼前是一層水霧,霧水讓圓圓的杏眼顯得可憐巴巴。

許元熵把饅頭咽下去,是啊,還不能出去。

“華春,還有饅頭嗎?”

“小姐你不能再吃了。”華春忍不住皺起眉頭。

“可是我心裏好難受。”許元熵到底也不過十四,她有太多東西想不明白了。

京城一點也不好玩,不如在懷安……

夜悄無聲息的來了,許元熵睡不著,看了一晚上月亮。陪她看月亮的華春沒撐住睡在她肩膀上,二人坐在床邊,月亮在窗外。

“咳咳——咳…”許元熵嗓子啞了,腦袋暈乎乎的,經過昨日那些操心的事情,不病也難。

“小姐,你該不會真的一夜沒睡吧。”華春端了溫水來給許元熵擦身子。

許元熵笑笑道,“睡不著。”

“現在病了該老實了吧,好好睡一覺,身子好了我們才好溜出去。”華春一把將被子扯上來給許元熵蓋好。

“怎麽感覺你都不會累的。”許元熵想了一圈也沒想到華春生病的樣子,從小到大她身體一直很好。

……

“這裏才多少事,談不上累。”華春是個閑不下來的,拿起裝滿藥材的盤子又拿來些空荷包。

“華春,我還是睡不著,不如起來走走活動活動筋骨。”許元熵話沒說完人已經下床,捏捏肩膀還挺舒服的。

“病了就該休息!”華春皺起眉,屁股還沒坐熱就準備站起來。

許元熵按住她,“華春,我喝了藥感覺好多了,你就讓我走動走動。”

華春勉強應下來:“行吧,但是今兒必須早睡。”

許元熵想到院子裏轉轉,門才開了一條小縫,一雙眼睛自高而下透著凜冽的寒光出現在縫隙中。

許元熵來不及躲開,大門被人用力從外邊推開。

啪的一下,許元熵的額頭被撞得發紅,她那張小臉皺成一團,淚珠子勉強掛在眼角沒掉下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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